「你上星期有沒有哭?」
小白免這樣問我的時候,我傻了一下。
「哭?」
原來,她的朋友看了「收信快樂」之後,非常地感傷。

Maimai與豆子找我一同看「收信快樂」,我很開心。
一來,自水滸傳之後就沒有再看過舞台劇了。
二來,一直很期待能夠到華山看表演。
而收信的主題,應該也會很有感動才是。
在事先,我也擔心萬一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還要別人支助我衛生紙,
然而,最後情況比我想像的還平靜。

因為是一場沒有中場休息的表演,
在整整二個小時內要經歷四十年的對話。
忙著理解當下的台詞,卻無法記得整個事件發生的順序。
有點像是看「before sunset」一樣,
觀看時的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跟緊。

劇場的布罝很簡單,只有一個紅色的板凳,
收起兩旁的凳腳之後,依靠著中間的支撐點,
有時候是蹺蹺板,有時候是旋轉。
而讓整個畫面變得動態的,
卻是萬芳與單承矩在紅色(始終有距離)的兩端,
或站、或坐,或者兩人在一蹬之後,緩緩地旋轉。
Maimai說,好像很舒服的樣子。

即使是萬芳持續地在廣大的地板上不停地走動、塗鴉。
她與單承矩似乎在同一個空間上形成兩個獨立的空間。
雖然,他們透過書信的文字,互相交流,
面對空盪的空間,微笑、憤怒,
很近,也很遠,有種solitary的感覺。

直到謝幕之後,
單承矩跨過了紅色的長凳,牽起了萬芳的手,
深情地望著她,離開了舞台。
生前總是分隔天涯,無法相守,而在死後,終於相聚。
這種的無奈的浪漫想法,讓我有種帶著一點氣憤地感動。
對,就是非常地矛盾。

四十年間的書信往來相互扶持,總是在對方低潮的時候鼓勵著對方,
我在想,為什麼在他們身邊的人,無法扮演這樣的角色。
如果他們生活在同一個空間,不是隔著廣大的太平洋,
他們經歷對方最糟糕或是最瘋狂的行徑,
是否還會留在彼此身邊,會不會也是選擇離開?

文字,儘管再怎麼富有情感,它多少還是帶著理性。
將情緒轉變為字句,已經看不太清楚作者原有的表情,
書信,像是一篇不容許對方打斷的自白,書寫過就存在,
可以穿越時空,遠離身邊的現實,成為依靠。

巧妙之處,或許就是在於不近,又不遠,的關係。

從前外宿的時候,常會收到手寫信,
同事笑著說:「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發現,寄來最多的是帳單跟廣告。」
當初我以為這種事情應該是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不過,事實證明,收到不明寄件者的信件果然是最多,
唯一認得寄件者的,是喜帖與明信片。

如果戲劇中創造的感動源頭是來自於共同記憶,
第四次演出的收信快樂,
隨著電子郵件、簡訊的便利,手寫字跡的書信往來的經驗愈來愈少,
將來,是否還能這般動人呢?
或許,在將來,劇本也需要與時俱進吧!

還有想到什麼呢?

對了,最近開始喜歡傳簡訊了,
雖然動作有點慢,但還蠻開心。

在新的時代裡,收信快樂。

PS1.生日那天,我一整晚都聽著收信快樂的配樂,
雖然不是當晚的小提琴聲(不確定是否為那維勳?因為他只能出席某幾場),
但口琴與鋼琴的搭配,也是相當有穿梭時空的感覺。
PS2.首演的新聞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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